【盾冬】《土拨鼠之日AU》
时间循环梗
一只保守迟钝的芽和一只笨拙直白的冬
在无限循环的固定一天中，冬日战士开始学习如何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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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一个神。”
“对不起，你说什么？”餐厅里熙熙攘攘，史蒂夫以为自己没听清。
“我是神！”巴基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。
“你是神？”史蒂夫觉得自己可能又听错了。
“我是神，不过应该不是上帝。”巴基泄气似地靠在了椅背上，看着空空如也的餐盘，提不起一点兴趣。
“就因为你车祸没死？”史蒂夫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，对面的人还真是奇怪。
“我不光是车祸没死，或只是昨天被炸死，我被刺杀、枪杀、毒害、冻死、吊死、电击……还有火烧。”他看了一眼史蒂夫，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“真的？”史蒂夫已经想笑了，这些话是多么荒唐啊。
“每天早上醒来却发现毫发无伤，我不会死。”巴基深绿的眸子放空得很深，整个人有点呆呆的。
“你说这些干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要你相信我。”
史蒂夫望向那对深绿，险些就被吸进去了，那眼神很空，他在里面找不到自己，也找不到巴基，巴基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汪会吞噬一切的绿潭。“你不是神，相信我，我上了12年的天主学校。”史蒂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移开了目光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神？”巴基突然向史蒂夫凑近了，那对绿眸，仍是死一般的沉静，最深处，却有风暴开始酝酿。
“因为不可能。”史蒂夫笑了。
下一个瞬间，他被巴基粗鲁地拽离了椅子，“这是寇森，餐厅的经理，他的老板是尼克弗瑞。”史蒂夫被拉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，正在核对账目的男人身边，巴基正快速地说着他，“他17岁就在这里上班，他希望死前能去美国一游。”
“天啊，我好想去。”寇森用双手捂住胸口，受到突然的打扰，非但不恼，反而十分幸福与憧憬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史蒂夫向寇森表示歉意，满脸怒容地想开口质问，却立马被巴基拉到了另一张桌子前。
“洛基和他的未婚夫托尔。”他指着两个人，对史蒂夫说。
“我认识你们吗？”那个叫洛基的男人抬起头，满脸的不高兴。
“他们本来今天下午要结婚，但洛基要重新考虑。”巴基没有理会黑发男人的抱怨，一口气说下去。
“什么？”半长金发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，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的黑发男人。
“好美的戒指。”这边情况面临失控，而巴基已经走开了，史蒂夫只好陪着笑，余光看到洛基手上反着光的戒指，又由衷地补了一句赞叹。
“这是帕克，大学生，在这兼职当服务生，他话超多。”他们已经来到了靠近厨房的地方，史蒂夫看到巴基拦下一个穿着围裙的年轻人。“嘿，很高兴见到你们……”没听那孩子说完，史蒂夫又被拽到一个面露凶相的中年男人面前，“这是朗姆洛，他讨厌这里的生活，希望能留在海军服役。”朗姆洛狠狠瞪了他们一眼，走开了。
“这是什么诡计。”史蒂夫拦住巴基，不让他继续。
“也许上帝会耍诡计，也许他不是万能的，他只是在我们身边很久了，，所以什么都知道。”巴基渐渐冷静了，他想恢复冷漠，整个人却很疲惫。
“那是谁？”史蒂夫不相信，指着一个正在吃蓝莓松饼的男人问。
“这是史塔克，一个富家子弟，喜欢摆弄些小机器。”
“他呢？”
“克林特巴顿，他箭法特别好，却讨厌打高尔夫。”“他说的对。”叫巴顿的男人向他们摇了摇手。
“我什么都知道，5秒后，有个服务生会打破盘子。”巴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起伏，他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。
“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——”
“这太疯狂了。”史蒂夫笑了。
话音未落，有很大的噪音从厨房传来，可以看到，一个装满咖啡杯的大盘子从服务生手中滑落。
“你也了解我吗？”史蒂夫赶紧拉着巴基，随便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。他的身子挺得直直的，微微前倾。
“我了解你的一切。”巴基背靠沙发，，兴致缺缺，没看史蒂夫，“你喜欢制作节目，却不希望待在第9频道。”
“这大家都知道。”史蒂夫放松了些。
“你喜欢海，却不喜欢船，夏天你会跟家人到山上的一座湖，那里有长长的木船渠，还有一间船库，屋顶的木板都不见了，你就喜欢站在那儿，静静地看远处的绿树飞鸟天空，还有一个你会爬下去独处的地方……”起先，巴基只是在语气冷漠地复述，但慢慢地，他的声音变了，柔软，轻轻地，“你喜欢绘画和政治，你很大方，你对陌生人和小孩都很和善，当你站在雪地里，你看起来就像个天使。”回过神来，他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那对蓝眼睛看了好久。
慌忙地起身，生硬地说了再见，便向外走去。
“你怎么办到的？”史蒂夫追了上来。
“我说了我每天在普苏塔尼醒来……每天都是2月2日，我没办法改变这情况，如果你还怀疑的话……”巴基现在只想离这个蓝眼睛的男人远一点。
“也许真的发生了，不然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？”史蒂夫不屈不挠地问，这时候，他那股固执劲儿上来了。
“我不可能知道那么多，我没那么聪明。”
“也许今天我该跟你在一起……当客观目击者，看发生什么事。”史蒂夫大跨了几步，赶上巴基，和他并排走着。
“随你。”巴基嘟囔了一句，这简直听起来像个糟糕的科学实验。
“专心一点，对着中心打。”两人坐在床上，对着墙上的圆盘掷着飞镖。
“这太难了。”史蒂夫摇头，正中红心上插着五只飞镖，全是巴基的，而自己只有一只歪歪斜斜的插在九环边缘，一阵风就能把它吹下来，让它到地上那一堆连靶都没碰到的飞镖中去。
“重点在手腕，不在手指……”巴基随手一投，轻轻松松，中心又多了一只飞镖。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史蒂夫笑了，惊奇地看着巴基，“我根本做不到。”
“这没什么难的，”巴基抬眼看天花板，又闭上眼睛，“只要坚持6个月，每天3小时，谁都可以。”他闭着眼把手中的飞镖掷出，“甚至用不着看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的？”史蒂夫收敛了笑容，放下飞镖，“这真是太糟糕了。”
“这还不是最糟糕的。”
“什么是最糟糕的？”
巴基停顿了几秒，终于下定了决心，“最糟糕的是明天你会忘掉这一切……又认为我不近人情。”
史蒂夫张了张嘴，想辩解。
“没关系，我是冷冰冰的冬日战士。”
“不，你不是，你是巴……”史蒂夫没说完的话被打断。
“没什么差别，我已经自杀了很多次，我早就不存在了。”巴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。
“其实，有时我倒希望我有上千辈子。”沉默之后，史蒂夫轻轻地开口，他看见巴基扯出一个笑，“我不知道，巴基，或许这不是坏事，看你如何看待它。”
“你真是个乐观的人。”巴基蜷起身子，抱住自己的膝盖，他觉得有点冷。
“我觉得今天很愉快。”史蒂夫拍了拍巴基的肩，“如果不算太无聊的话，改天我们可以再来一次。”他向巴基露出大大的笑容。
“希望如此。”巴基把头埋在膝盖里，声音很轻。然后，他感觉自己被一团温暖包围了，史蒂夫瘦弱的臂膀圈住了自己，他能听到史蒂夫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有力的跳动声。
他多么希望，时间不要再前进哪怕一秒。
下一秒，抱着自己的手臂松开了，巴基抬头，对上了满脸吃惊的史蒂夫。
“你还在这！我以为你会消失或我会消失！”史蒂夫很紧张，又明显松了口气，表情还是那么认真。
“要等到六点。”巴基不想解释了，他懒懒地躺到床上。
“哦，你个小人。”史蒂夫放松了下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巴基，再一次笑了。
“我没说过在午夜。”巴基闭上了眼睛，坐在他身边的史蒂夫，这样看好高。
“你知道我在等午夜。”史蒂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枕头上的那颗棕色的脑袋。
“你要走了吗？”巴基睁眼，盯着那双手，不抱希望地问。
史蒂夫愣了一下，“没有啊，往旁边挪挪。”
“好。”巴基侧过身，让史蒂夫躺下，自己拿过床边的一本书读了起来。“快到六点我叫你。”
“不……我和你一起等……”史蒂夫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了。
夜色一点点加深，像上帝拿着幕布，一层一层地往地球上裹。渐渐地，窗外的路灯消失了，屋内的橙色光晕越来越亮，假火炉里火焰噼啪燃烧着，映亮了沾染着寒气的窗子，那窗子上雾蒙蒙的，只有正中间还有一小部分没有雾化，如果退远了看，就会发现，那轮廓，像一只睁大的眼睛，看着窗外，也注视着屋内。
“……对不起，你刚才在说什么？”史蒂夫手枕着头，眼皮快粘到一块了，他实在撑不住了。
“你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，只有上帝才能创造树。”巴基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。
“真的吗？”史蒂夫被睡意拽着下沉，大脑开始拒绝处理声音信息。
“其实，我想说的是，你是我一生中见过，最善良、最正义、最坚定的人，你总能分清什么事对什么是错，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……我没见过……比你待人更好的人，第一次见到你，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，我没告诉你……但我知道我想被你紧紧地抱住。”巴基的目光落在史蒂夫小幅度振动的纤长睫毛上，谁能知道，对什么都冷漠的冬日战士会因为一个小个子而想着要去爱呢?“我配不上你，但如果可以，我发誓我会爱你，一生一世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可是，到现在，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爱，去表达感情。
“你刚才说什么？” 史蒂夫快睡着了，已经听不清巴基的声音了。
“晚安。”也许，只有当别人听不到时，他才能一点点地说出来。
闹钟翻到六点。
“该起床了！”一个粗狂的男声在闹钟里叫道。
“别忘了你的装备，今天外面很冷。”另一个声音附和着。
詹姆斯睁开了眼睛。扭头看着身旁，空空如也，没有史蒂夫，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。
他慢慢地下床，盯着正在滔滔不绝的闹钟，拳头慢慢地收紧、上举，在闹钟上方停顿了很久，终是没有落下。
走过街角时，他又看到了那个可怜的乞丐，在对方伸出手时，他直接把钱夹子递了出去。
火鸡丘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，就像先前那无数个土拨鼠之日一样。
他端着咖啡，小心地避开人群，来到了忙碌的两人身边。
“嗨，山姆，史蒂夫。”他扬起笑容，像面对摄像机时那样，“谁要咖啡？乘热喝。”
“谢了。”史蒂夫取走了其中一杯。
“山姆？脱脂牛奶，两勺糖。”“谢了，詹姆斯。”山姆明显不习惯这么热情的巴基，僵硬地接过杯子。
“点心？”巴基把托盘在两人面前晃了晃。
“谢了，巴基，我们在点机器。”史蒂夫认真地选这拍摄的最佳角度。
“自己挑自己挑。”巴基换成了普苏塔尼的本地口音，笑着坚持。
“谢谢，覆盆子，好棒！”山姆拿起一块蛋糕。
“我刚才和巴斯坦谈过他是活动主办人，他说机器架在那边会拍到比较好的镜头，你觉得如何？”巴基问史蒂夫。
“好像不错。”史蒂夫点了点头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巴基转向山姆。
“是的，我们过去吧。”对于詹姆斯对自己说话，还问自己的意见，山姆表示很不适应，拿起摄影器材快步向前走。
“干得好，我们运气好，我帮你搬器材，你喝你的咖啡，我来。”巴基抢过摄像机扛到自己身上，“我们从没聊过天，你有孩子吗，山姆？”他友好地向山姆问道。
录制完节目，巴基没有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，也没有回旅馆掷飞镖，而是拐进了一间明亮的小书店，要了杯咖啡，边翻着书边细细地品咖啡，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。
接着，他来到一家人门口，按响了门铃。
“你好，我想上钢琴课。”
女主人半掩着房门，“我现在有学生，如果你明天来，我帮你安排。”
“我想马上开始，我可以给你一千元。”巴基礼貌地笑着。
女主人马上开门侧身让他进去了。
不一会儿，屋内飘出了简单的音阶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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